这几个人看着凶神恶煞的,但被宋君白一脚踹懵了一个,另外几个刚想回手,宋君白身后乌泱泱十来个小伙子已经眼神不善地围了上来。
“误会,别报警,我们就是晚上出来遛弯儿的。”一个社会青年道。
“呸,你遛弯儿遛到咱们厂子里面?谁信呐!”人事姑娘这会儿底气十足,声音更大了。
宋君白脸色很不好看,直接道:“报警。”
落在后面的女同事已经打通了110。
这几个人眼看不好,掉头便打算跑,十来个刚喝了点小酒的年轻人个个血气方刚,怎么可能放他们走,二话不说就扑了过去。
但这三四个社会青年到底是打惯了架的,猝不及防挨了几记乱拳之后,纷纷从后腰拔出了武器。
粗略一扫,都是不知道什么东西上面拆下来的钢管。
宋君白这边的人都是正经的大学生,有几个打过架,全靠着人数多勉强挡一挡,场面乱成了一团。
有一个个子最小的社会青年瞅准了机会往门外蹿,宋君白他们没拦住,一个拐弯就没了影子,却在片刻之后,远远地发出了一声惨叫。
众人都是一愣,顺着声音看过去,那人被人推搡着重新出现在了路灯下,额角有血淌下来,触目惊心的,手上的钢管易了主。
跟着他后面的,是一个瘦高的年轻人,一脸阴鸷,握着钢管的姿势一看就是行家里手。
沈晴大喊:“哥,有人欺负小白姐姐!”
历经一年,沈晴如今已经向他哥告状已经很会抓重点了。
不管什么事,只要说是“欺负小白姐姐”,就能获得他哥无理由的偏袒。
沈路身上还穿着西装,十七岁的少年,骨骼抽条得太快,肌肉线条还没来得及跟上,看着有几分单薄,却偏偏靠着一身嶙峋的硬骨头,撑住了西装的气质——
就是这气质歪了点,配上手里的钢管,就彻底歪向了某些国内理论上不让存在的组织。
沈路往人前一挡,手上钢管垂下来,眼神冷得像铁,扫过那几个社会青年。
“警察还有五分钟到,不怕死的可以继续打。”
个子最高的那个不服气,抡起钢管就冲了过来。
铛——
钢管与钢管相撞,沈路手没松,那人手上钢管落在了地上。
沈路眼里凶光毕露,钢管直愣愣冲着对方的脑壳砸了上去。
宋君白这边的十来个小伙吓得要死,一边嚎着让别冲动一边就想上去拉人。
被砸那个更是吓得心胆俱裂,沈路始终和他对视着,眼神冰冷得吓人,没有任何一丝迹象表示沈路这一砸是假的。
他身子一晃,扑通一声直愣愣地往后倒在了地上。
沈路手上的钢管砸在他头侧,跟水泥地撞出星星点点的火花,刺耳的撞击声炸在那人的耳边,有那么几秒,他根本什么都没听见。
但沈路带着嘲讽的眼神他倒是看清楚了。
还从口型读出了沈路说出了那两个字:
“废物。”
接下来的几分钟,没人敢乱动,几个小伙子上前把人缴了械,乖乖巧巧等警察来,同时偷偷用敬畏的眼神看这位从天而降、比社会青年还要社会青年的大兄弟。
宋君白伸手,从沈路手里夺回那根钢管,丢在地上,皱了皱眉:“没轻没重的。”
沈路垂着眼:“没有,我有数的,吓吓他。”
十来个小伙子面面相觑。
这就是小老板的男朋友吗?
——小老板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?
——也不是,刚才最先动手的就是小老板,所以小老板本身就不太对。
——但这也太不像个好人了,老板老板娘知道吗?
——太吓人了太吓人了,刚才那一下,谁特么不以为得血溅五步!
而旁边,宋君白和沈路还在旁若无人的聊天。
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“下午刚下飞机,问了沈晴,他说你们晚上要吃饭,我就没来找你。”
“晚上住哪儿?沈晴留我家还是你带着?”
“吴叔订了酒店,离这不远,沈晴随意,看他自己。”
“嗯。”
隔了一会儿,沈路又道:“这次去希腊我给你带了礼物,在酒店,明天带给你好不好?”
众人:?
怎么这大兄弟语气突然就黏黏糊糊了起来?
刚才抡钢管的真的是你吗大兄弟?
宋君白别过脸没说话,耳朵通红。
“你今晚上是不是喝酒了?”沈路又问。
宋君白无奈:“就喝了几口啤酒。”
“虽然……但还是尽量别……”
宋君白知道沈路“虽然”后面省略的是什么,他想说的是,虽然宋君白不是真正的未成年。
宋君白心里好笑,她不知道沈路为什么会这样,明明告诉了他,自己壳子里装的是个快三十岁的中年人,可沈路就跟瞎了似得,依然拿她当17岁的小姑娘对待。
“还有,这几个人……”
沈路顿了顿,伸手把宋君白拉远了一点,声音更低了,那边竖着耳朵听八卦的彻底听了个寂寞。
“你和宋叔叔说一下,这几个人背后可能有人指使,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半个月前宋叔叔说想卖这片厂房的,你问问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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